几回这样的自彰,原本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一件事。
他是在委婉地告诉他:“顾氏对太子殿下忠诚,无须以儿女姻缘相束缚。”
顾九识看他无话,也只是静立在地下听候吩咐。
夙延川道:“顾大人一路辛劳,令爱还在病中,大人先去休息吧。”
顾九识拱手应诺,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。
夙延川望着他的身影,微微眯了眯眼。
他至今未议婚事。
白太后、庆和帝、凌皇后、冉贵妃,每一个都为他准备了许多人家的小娘子。
多少人想向他的后院送一位姑娘,甚至无须要名分,只是为了联结彼此的利益立场。
他若是想要用这种手段稳固地位,自有大把大把的选择,武有镇守商阳都护府的西关谢氏,文有前朝人称“沈半朝”的河洛沈氏,盘踞天南的南溟叶氏,抑或扬州桑氏,梁州陆氏,都比一个已经向他效忠的颍川顾氏支脉,能为东宫带来更多新的利益。
他多年不为之,不过是不屑于此而已。
但他也明白,对与顾九识来说,正是因为同样把当中的利益看得明明白白,才会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暗示拒绝他。
这是慈父的心肠。
从来君恩易翻覆,人心动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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