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里颍川顾氏的使者端着族谱和三尺白绫,神色骄矜地站在母亲面前的情景在她眼前浮现着。
如果不是祖母和父亲都对主宗翻了脸,如果不是外祖父接了母亲回家……
闻藤才发现她脸色像积年的冰雪一样森寒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她吓了一跳,道:“姑娘,您这是怎么了?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?”
顾瑟抬了抬手,示意无事。
她微微闭了眼睛,靠在迎枕里缓了一时,神色略略平复了,才觉出自己的失态,有些疲倦地道:“罢了,不要跟他们纠缠,我们走我们的。”
闻藤应了,附在门边和越惊吾说话。
那车夫得了吩咐,就上了车,仍收了刀,要催马往前走。
那出头来的丫鬟咬了咬嘴唇,飞快地从腰间摸出一只吹筒来,在末端鼓气一吹。
细细的飞针就从向着头马激射而来。
一柄长鞭在半空中抖出朵乌光湛湛的花,将那只隐约难辨的针绞落,越惊吾身姿如鹘般振起,鞭影撕开空气的声响锐如裂帛。
那个丫鬟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嘶嚎,捂着脸倒了下去。
越惊吾踏在车脊上,单手拎着鞭子,昳丽的面容如冰一般冷,朱红的血迹染在他揉白的衣角。
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