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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宁忽然顿脚，愣了下。他听见了个很熟悉的声音，就在他身后：“您好，要了解一下吗？……您可以进去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走了？”晏江何也站住脚，扭脸问钟宁。

    钟宁转过头，眼神放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人穿着一件短款灰蓝色棉服，衬得腿特别长。他正捏着一摞传单，跟一个中年妇女推销。

    哪怕天黑了，哪怕人千人万，钟宁也能一眼认出来。——那是张蔚岚，他的张蔚岚。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钟宁呼了口气，“我看见我男......看见我朋友了，你先走吧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点点头：“行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等晏江何钻进了商场，钟宁见张蔚岚跟前的中年妇女朝他摇摇头，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钟宁搓了一下鼻子，鼻尖冻得冰凉，他迈开大步，两步快走到张蔚岚跟前，一把薅过张蔚岚手里那沓传单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了看，上面印的各种学习机，手机……

    身后有人拿起麦在喊：“各位父老乡亲，本店打八折，前五十名有赠品……小天才学习机……”

    张蔚岚盯着钟宁看了一会儿，眼中的惊讶慢慢退去。他从钟宁手上给传单拿回来，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轻轻地问：“你怎么来这边了？”

    钟宁抿了抿唇，抬头直视张蔚岚的目光。风剜过来，割得他脸皮生疼。

    钟宁又从张蔚岚手上拿过一半传单，低低地说：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张蔚岚皱眉：“不用，你......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。”

    张蔚岚说完，又一次从钟宁手上拿走传单，他转身的时候，又快速望了钟宁一眼。钟宁只觉得心咯噔了一下，一通颠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