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冀州水患,天灾使然,然,人并非无过。”太子几句话铿锵有力,直接给此次灾患缘由定了性,而后图穷匕见,“若无连月yin雨,水患不至于此;若无人力缺位,水患亦不至取诸多人性命。黄河沿岸河堤按律当每年修补,所用材料均需为当年最好材料,不得以次充好、有所缺漏。然而,经查,此次黄河决堤之处沿岸堤坝,大多有多年未被修缮之嫌,且,有修缮之处,材料均为次品,……涉及工部、地方官员无数,儿臣不敢擅专,望父皇明察,还冀州百姓公道。”
隆安帝拿起太子呈上来的奏折,一边听着太子的陈述,一边看折子上的内容。纵然他昨天晚上早已与太子商议过,该生气的已经在昨天夜里气过了,可此时再听再看,胸中仍旧是满腔怒火无处发,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是阴沉沉的。
殿内的气氛也从刚才的喜气洋洋渐渐变为严肃压抑。
站在阶下的群臣恭身站立,偶有大胆者偷偷瞟了一眼坐在上首龙椅上的隆安帝,顿时被帝王怒火吓得收回了目光,噤若寒蝉。
“龚尚书,对于太子所言,你可有话说。”隆安帝沉声问道。
被率先问罪的龚尚书是大雍的老臣了,时任工部尚书,为人最是严谨。他花白的胡须微颤,嘴唇动了几动,但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为自己辩驳的话。
“臣有失察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