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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终究没有完整的一餐,刘小白站在面馆收银台前的第一瞬间,他想逃。
汪艳雯穿着短袖围裙,整理扎成小捆没有褶皱的纸币,她头发烫染过,但这时候干枯脱色,在脑后绑成黄色的一缕。
她眼角处堆积起难以忽视的细纹。
“妈……我奶奶怎么样?”刘小白的声音像悬在牙根上,轻飘飘没有落处了,他能嗅见空气里面汤、蒸汽、酱料和人烟的混合味,面馆不大不小也干净,盈利多年。
汪艳雯的短袖来自初中时期的刘小白,她个子不高所以穿着刚好,脸颊是瘦削的,窄窄的背上与腰间,有轻微鼓起的脂肪。
白色的灯光晃着眼睛,刘小白坐在一旁空着的桌子上去,倒了玻璃壶里的柠檬水,他喝了三口,又再倒半杯。
泡过头了,所以太酸。
刘小白是从三百米之外的公交站步行奔跑回来的,他喘着气,一时间再说不出别的话;汗悬在他乌黑的发梢上,雨一样往下落。
汪艳雯说:“人倒霉了,我能有什么办法,辛辛苦苦攒点钱都送给医院了,但病还得治对不对?你去看看你奶奶吧。”
“她什么病啊,严不严重?”
“心脏不好了。”
“她平时做饭搬东西,你们就没人关